写一个慢慢养阿诚以及台小团的故事。反正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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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走进书房的时候，看见被子鼓起的包微微地挪动了一下，就知道这个小家伙还没睡。他抬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透过镜片钟面有些模糊，约莫也过了10点。尽管平日里拦下许多，今日这样一个故交老伯的寿宴，明镜也只好携着两个弟弟前去拜会、尽一尽礼数，不能让外面的人笑话了去。

明台是放了话的明家小少爷，自然是要带去，只是阿诚大了、家里父母又故去多年，对外也不好硬说是明家的少爷。下午明镜委婉地和明楼提起这事，怜惜地看了一眼远处被明台拉着看蚂蚁的明诚。明楼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但又觉得横竖有明家护着也不碍什么事，当下也就点了点头。

只是当下夜深，床头灯的光朦胧地展开，显得缩成一团的孩子分外的孤独。明楼的心里一纠，又不自觉地盘算起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给一个正式名分，家里人虽不会有什么亲疏厚别，阿诚自己也不会计较，轮到这种场合总不是个事儿。

大概是听到了明楼的脚步声，被子团动了动，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圆圆的眼睛因为惊喜闪闪发亮，但是声音还是怯怯乖乖的：“大，，嗯，大哥，你回来啦。”明楼不自觉地微笑着，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替阿诚掖了掖被子，“对，回来啦，阿诚久等啦。”“没，没有。。”细细地声音，有些害羞一般的没什么底气，小脸也侧过去一半埋在了枕头里。明楼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日渐亲近的孩子，心底越发柔软，觉得自己慢慢教他信任自己，是实现自己说要育他成才的诺言的第一步。明大公子满意的看着这个孩子，心里觉得自己这个开头做的不错。

“阿诚啊，你猜大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阿诚之前也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即使是以前桂姨对自己好的时候也条件有限，倒是前几天明台天天叨叨“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就是糖葫芦，蜜糖汁一滚透亮，山楂果一咬脆生生酸甜。”“而且大姐还不许多吃就更显出好来“，阿诚当时很懂事地咽下了这句评论，此刻心事沉重了大半晚看见大哥终于回来刚刚莫名松了一口气，竟想起明台的描述不禁咽了咽口水。哎呀太丢人了，还好自己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大哥看不到，怎么好不在正餐时惦记零嘴呢。

明楼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棱角分明的，啊该不会是，阿诚有了按捺不住的小心思，裹着被子就坐了起来。明楼也不逗他，只叫他：“明诚。”阿诚咽了咽口水，微微有些紧张地看着明楼：“大哥。”明楼把牛皮纸袋打开，拿出的是一册《共和国教科书·新国文》。阿诚虽不认识字，但也认得这是同明台一样的教科书。阿诚接过书手还有点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只回响起前几日大哥对自己说的话：“要读书，做一个君子。”君子是什么样的阿诚还不知道，但这个词仿佛一个朦胧的光，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往，也许是因为这是大哥对自己的要求和期望。他从来只被强迫，后来到了明家大家都关心他让他从不敢相信到整日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幸运和好意。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大哥这样，对自己的提出的期望和要求不是想从自己这里拿走点什么而是想让自己凭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些什么。阿诚在心里下定决心不辜负大哥的期望、要让自己变好、要让大哥开心。

小小的阿诚，在得到明楼明日便教自己读书的允诺以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还是缩成小小的一团，只是眉目舒展，让明楼看着心里觉得敞敞亮亮的。

悄悄地拉开书柜上的玻璃门，明楼吸了一口气，取下了了一个木盒。打开盒子，是一块样式有些旧了的表。这夜太静了，明楼觉得自己能听见墙上挂钟和这表的指针一前一后的走动声，哒，卡，哒，卡，如影随行，似永不停歇。明楼心绪莫名的涌起来，拿起了父亲留下来的这块表，给自己带上了。之前那么多次想取出来戴上，明楼都觉得这表负载着太多，他不为人知的悲痛和畏惧时不时还会泛上心头隐隐发作，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但今日阿诚用那样清澈信任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明楼忽然间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做好准备了，可以在这乱世之间守护好想要守护的东西。

明楼洗漱好悄悄掀起被角钻进了被子，阿诚在睡梦中咕噜一下滚进了他怀里。明楼弯着嘴角将右臂稍稍拱起，怕带着寒气的手表凉了孩子的肚子。甜甜地睡着的小明诚毫不自知，调了调姿势，伸手搂住明楼的手臂，一只小小的手攥上了手表。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他们都睡着了，久到明楼的手表带上了明诚掌心的温度、暖暖的，不再带着这夜的寒气。

TBC.

预告：《共和国教科书·新国文》初小版第一课：人

此书为1912年商务印书馆出版教材，附图来源为CADAL高等学校图书馆国际合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