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关周

没有什么剧情的小片段

一个巡花和老关到了南方都被冻到没撤的故事

至于为什么

是因为我一个南方人,万万没想到南方冬天比北方痛苦得多

含一点点肉汤

“艹,我说老关啊,这南方冬天的日子哪是人过的的,这不比你板起脸来还冷啊。”周巡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伸手擤了擤鼻子,立马缩回了手死死攥着拳头往袖口里钻,也抵不住这寒意。行李箱的杆子是金属的,刚出站就冻得碰也碰不得,孤零零地被扔在一边。

关宏峰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转过了头。

按照行为心理学来说,一个人把某种习惯或者观念变成“不经意、自然”大概需要21-90天。周巡在自己身边跟前跟后十几年,按理来说早就是潜意识里的习惯了,就算那段特殊的日子,无论如何当面那叫一个服服帖帖吧。谁知道这快赶上20年的关头,俩人不过把以前十七八个小时呆一起的日子顺水推舟过成了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的日子,这周巡性子也悄悄变了。他们年轻人背地里怎么说来着,他周巡怼天怼地不怼关宏峰。这就已然不成立了。

就好像一锅热粥,黏糊糊地在炉子上煮着,偶尔咕嘟咕嘟冒起两个气泡,小小地炸一下,如果你拿勺子搅一搅,就会安份好一会。

他不是很想承认看自己的爱人偶尔炸一炸也是很有趣的。

周巡看着风度翩翩往前走的关宏峰,刁钻的寒风可劲往领口里钻,冷得他一打哆嗦。周巡一双眼睛勾着,眼尾被冻得红红的,心里盘算着不会实施的作战计划,从背后捞着老关的丑不拉几的紫色围巾往回那么一带,掉冰渣的手往后颈一捂,诶嘿。

老周,老大不小了,幼稚。周巡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用力压了压嘴角,忿忿地套上那人塞到自己怀里的皮手套,像抓小毛贼一样拎起行李箱就哗啦啦地往前拖,底轮和地面硬生生地摩擦着。

他也不是很想承认手套内侧残留的温度蹿到手心,让自己还是有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毛孩子谈初恋呐?丢人!

关宏峰在前面站定看到一个在寒风中摇头晃脑的周巡,默默撇过了头。


“嘀”刷开房门,插上卡,啪的一声打开灯。

“老关你别介啊,开窗干嘛呀。”周巡摆出一副要飞扑关宏峰的架势。

“通风。”关宏峰不紧不慢,维持着开窗的姿势看着周巡。

“空调通,空调通不是一样嘛!那什么,现在不都有循环模式吗。不是, 你看,开窗多冷啊。”周巡越说话音越弱,吞吞吐吐地只好奉送一个招牌式大微笑。

关宏峰挑了挑眉,伸手关上了窗,顺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周巡也顾不上嘲笑他走哪都带职业病,噼里啪啦鼓捣好了空调和电视机,仰躺在床上一个台一个台开始切。

关宏峰从他眼前走过去,拿着水壶进了洗手间,哗啦啦地水声传了出来。

”得嘞,有的洗了。“周巡端着遥控器,按大两个音量号,开始对电视里的名人评头论足。这姑娘咋和前几年看起来长得不一样了?嘿还是之前顺眼。哟这节目换新主持了?新来的没默契啊,这老梗八百年不看电视我都知道,不得劲啊。啧不得不说还是这老戏骨镇得住场,这架势端得住啊。

周巡这个人,凡事还是喜欢原装的。

原装的好,知根知底的,凡事照应得上。

水声停了,关宏峰端着水壶和一塑料杯自来水出来,摆好插座,坐上水,塑料杯摆一旁。他回头一看,周巡躺在那别别扭扭地抻着脖子看屏幕又懒得挪窝那样,旧伤也不知道顾,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去捞了沙发上两个靠垫扔过去。周巡长臂一捞,舒舒服服垫在颈脖子后面,妥。

空调间里温度逐渐上来了,周巡浑身肌肉都舒展开来,渐渐觉得电视机里的吵闹有些远了,眼皮有些沉,迷迷糊糊地还知道扯自己衣服准备直接滚到被窝里。

“别睡,起来洗澡。”关宏峰拍拍他。

刚想顺势耍个赖,周巡转念一盘算了一下,抬起眼皮:“怎么着老关,一起?”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关宏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伸手去解衬衫的袖口,“行啊。”

“哟,您这?得!”


被按在磨砂玻璃上的时候,周巡的脑子被热水氤氲起的雾气蒸的晕晕乎乎的。滚烫的背脊紧紧贴着有些凉意的玻璃,刺激得周巡不自觉抻了抻脖子。关宏峰这个人心细得不行,在这种明摆了眼睛都憋红了的状态下,还知道一只手垫着他周巡金贵的后脑勺才啃过来。

周巡也知道自己不地道,但这种时候没什么地道不地道的算法,反正自己撩了也是自己受着。以前可以撩了就跑,现在跑不了,撩个够本也就让他讨个够本。

周巡闭着眼睛亲了一会,就想睁眼看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关宏峰亲人的表情,不过他在睁眼之前现在心里保证不笑他,不然一会倒霉的还是自己。

“卧槽,老关,你怎么连这个都算得到。”要不是嘴唇被狠狠地碾着,舌头被湿漉漉地勾着搅着,周巡真的要当场叫出来。他这句吐槽被碾碎在唇齿之间,就当嗯嗯啊啊助兴了,关宏峰大度地想。他看着周巡瞪圆了眼睛,下一秒死死闭上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还好在一线抓人的时候从来不这么怂的,关宏峰分神想了想那种时刻的周巡,抵着他的额头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这个时候又不敢看自己了,低垂着一双桃花眼,眼珠子滴流乱转的。两人近在咫尺,就在彼此呼出的鼻息里喘着气,关宏峰个人很喜欢这种感觉,真真切切的。

周不怂打破这暧昧的沉默,压低的嗓音在这狭小的淋浴间萦绕:“干什么,这时候想着从良啊老关。”说着伸手摸了一把。

“从什么?还有比我更良的?”关宏峰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对准觑看了半天的咽喉处就下了口。

周巡最受不住他亲自己下颚连着喉结那块软肉,带点略缺氧的压迫,抓挠不着的痒一直钻到他心尖尖上。他也就全然忘了再回两句嘴,一张口就是溢出的轻喘。

关宏峰伸着舌头孜孜不倦地舔着,试探着,偶尔还要坏心思的啃两下,聆听着他因为轻微的疼痛而变调的呼吸。

“老,老关,别,别磨磨蹭蹭的。”周巡自己也涨得慌,伸腿去勾关宏峰,带着一丝凉意的皮肤猛地冲到热水,激得他一颤。

关宏峰搂着他往热水那边带,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热水从顶上下来,冲刷过一个人的面颊,再淌到另一个的胸口,汇起来往下流。关宏峰叼着周巡的舌尖,去拉他的手,合握着两人的性器摩挲着。他们两个的手都算不上细嫩,粗糙的老茧混着间或细细碎碎的伤疤,也不知道是谁先加重力道重重地碾了起来,两人的呼吸同时一促,更控制不住。彼此依靠在一起感受着手下的动作,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再过分一点也不嫌多。

等到泄出来的时候,两人贴在一起相互支撑着,缓了一会关宏峰伸手按了一大坨沐浴露给两人清理,手感滑腻腻的,又冲了好久。周巡这会子倒完全不聒噪,安安静静地把重量倚在关宏峰身上看着他兢兢业业地打扫战场,微蹙着眉怎么看怎么认真,怎么看怎么好看,他一个没忍住又亲上去。

也没做别的,就是认认真真地,情意绵绵地亲一亲,没什么


到了半夜,关宏峰醒了,觉得有些寒意,睁眼一看,留着的小夜灯灭了,空调、wifi、插座的信号指示都不亮了,全黑的,只有透过窗纱照进来的微弱的月光。他觉得自己的手脚有些发冷,后背有些发凉,即使时过境迁,也不能完全适应全黑的夜。摸索着按开充电宝,还是满格,关宏峰拔下连着充电器的线,插到充电宝上,点开锁屏,打开手电筒调暗,锁屏,反扣在床头柜上,透出一丝光亮来。关宏峰平复了一下心情,没有空调到底还是有些冷。

关宏峰从小就和关宏宇那个火炉子天差地别,夏天倒好自带降温技能,可冬天只好依靠外力取暖,小峰变成老关,弟弟换成热水袋又升级成周巡。周巡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就一胳膊搭过来,没了空调还是睡得四肢滚烫,不得不说很厉害。

关宏峰被死沉的胳膊压着肚子也不忍心动弹,就等着他不出一会翻身挪走。等啊等,周巡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挪窝。关宏峰心里检讨是不是最近太缺乏锻炼,肚子上的肉已经这么好垫了?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回想起了对方腹部肌肉的手感。

如果现在我一爪子呼过去,他会不会被冻醒?睁开迷茫的眼,花1.5秒适应黑暗,嚎着老关呢老关呢你没事吧,然后噼里啪啦抄起座机打内线找前台投诉,很大可能占线,骂一声再回来确认自己情况。

如果现在你的手伸过去,那你身上的寒意就会再一次消释在他与生俱来的火热里,一寸一寸被融化。

关宏峰在黑夜中平躺着,随意放任着自己的思绪,直到他开始察觉自己的肚子被捂得暖洋洋的。

这种暖意无声无息地蔓延、流淌,从关宏峰二十多年前在解剖学的课堂上认识的的一切筋脉组织上传递。他不知怎么回忆起那个夏天老教授哗啦啦展开的解剖图,指点血液循环走向的教棒和窗外枝头沙沙作响的叶子。那是一个起点,他第一次对人体构造有一个全面客观的认识,二十多年来经手了这么多的命案,他也见过数不清的完整的、残缺的、无一例外都是冰冷的肢体。只是这一刻,他好像又从一个新的角度去理解这个系统。

奇妙的,脆弱的,坚韧的,奇妙的。

血的流动,热的传递,以及,某样东西。

关宏峰,睡着了。

END

大概是一次出差

第一次写关周,写了好久,还是词不达意。

他们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