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前的十一个擦肩而过

时间线大致按迷糊太太梳理的走,爱太太。

细碎日常,还没交错前各自的生活

所以我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开这个明摆了没有感情线的故事。

大概再多的擦肩而过都是终将相遇吧。

1、1982

今年的夏天格外得热,李桂兰一路抱着关宏宇赶到医院挂完号的时候,后背已经湿透了,凌乱的发丝浸着汗水贴在额面上。她向拿着手帕给自己擦汗的大儿子投去宽慰的目光,一边小心地调整搂着小儿子的角度,生怕汗津津的胳膊碰到了他身上的红肿的小点。医院的冷气够足,暂时驱走了燥热,也许是路上闹了太久耗光了精力,也许是隔壁比自己更小的小屁孩哭得太撕心裂肺,关宏宇瘪着小脸委委屈屈地拽着衣角,把头埋进了妈妈的肩窝一声都不肯吭。

关宏峰在一旁规矩地坐着,心里却有些无措。兄弟两个长这么大,虽然性格有点不太像,但是吃过的糖、受过的训都齐齐的,没有偷摸着谁讨过的好,也没有单独谁往外摘的淘。所以当这个只比他晚出生几分钟、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弟弟,眼睛红红地蓄着一包泪水,问他哥哥怎么不生水痘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的关宏峰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着要是自己也生水痘是不是公平一点,又觉得两个人都生病的话妈妈实在太辛苦,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伸出手碰了碰弟弟的手,有点烫。

满腹委屈的关宏宇重重地哼了一声,在妈妈怀里难受地扭了扭。关宏峰抿了抿嘴,沉默着就要把手收回来,不料被一把抓住了手,还被狠狠地抠了一把。李桂兰看着两个儿子笑了,合握着两人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医院本就不是个安静的地方,急诊大厅更是充满了步履匆匆的喧闹,“来了来了,大家借个过借个过!”一个年轻的产妇被安置在移动床上送进了医院,姣好的容貌在阵痛面前显得有些扭曲,蜷缩着伸出手喊着“大周呢,大周呢。啊——”被呼唤的丈夫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她,脚下快速地跟随着病床移动。

也许是她叫的太凄烈,本来安安静静快要睡着的关宏宇抖了两下,睁开了眼,关宏峰感觉到他有些害怕地抓紧了自己的手。李桂兰笑着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说:“小峰小宇别怕,是个勇敢的妈妈要生宝宝了。”关宏宇点了点头,尽力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关宏峰抿了抿嘴,开口问道:“妈妈,你生我们的时候疼吗?“李桂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和闻言明显提起神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轻轻地笑了:“恩,有点吧,不过还行,你俩挺乖的。”

“妈妈!我们会更乖的!”关宏宇争着表白。

“好,妈妈相信你们。”

“妈妈妈妈,你说那个阿姨生的会不会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耳畔是关宏宇忽又精神抖擞的十万八千问,关宏峰不自觉地回过头,目送着那架移动床远去,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个小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关宏峰偶尔会对这个世界有一些奇妙的感觉,对于各种新生命的出现他心里总是会有一种涌动的雀跃,也说不准是为了什么。

他悄悄地握住自己的手腕,脉搏一跳一跳的,好像这种时候,大人们总会说一句,母子平安?

移动床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2、1984

对于要上小学这件事,关宏峰是很淡定的,你要说他适应能力强倒也不是,肯定是没有关宏宇那种到哪都能迅速和大家打成一片的热切,但是基本回过神来的时候,关宏峰已经悄无声息地融入到环境里去了,就好像一直在那一样。关宏宇在家撒泼打滚了好几天才接受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小雅小楠小美的事实,又雄心壮志地要去称霸新的班级了。

称霸新班级的第一步,挑个像样的书包。

虽说是要来挑,其实也没有多少款式,关宏峰打量了一下柜台,选择了数量最多的军绿色斜挎包。关宏宇踮着脚尖瞅了半天,凭着自己甜甜的笑容让售货员姐姐一趟一趟地拿着不同款式给他试,扭来扭去地给他哥看,最后在关图安迎着脑壳的轻轻一巴掌中选定了一款藏青色的双肩包,喜滋滋地背着不肯放下来。

关图安又给了他一下,扒拉下书包,又堆起客气的笑容让售货员把关宏峰选的斜跨换成双肩,嘱咐两人呆这别动就去付钱了。

“哥,你知道为什么咱爸把你书包换成双肩吗?”关宏宇凑过来。

“啊?”关宏峰应了一句。

“隔壁袁姨说了,斜跨背了要成垮肩膀,走路一斜一斜的,长不高诶嘿!“

“恩,都行吧。”

“诶呀不过照我说军绿的不好看,还是藏青的好看,要不要把我的借你背两天?诶!哥!我要吃糖葫芦!”

关宏峰习惯了关宏宇的咋咋呼呼。顺着他的小肥手看去,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的小卷毛滴溜着黑眼珠子,嘴巴红红地在砸吧一串糖葫芦,他吃得极有滋味,舔了一会停在那就傻笑,逗得父母哈哈大笑说小巡是个贪吃鬼,伸手去刮他鼻子。他就皱皱红红的鼻尖,继续心满意足地舔着红亮的糖衣。

“诶哥你听见没有啊,你就说你想不想吃!我看肯定出门儿就有卖的!”

“你几岁了,还馋糖葫芦。”关宏峰收回视线,转头去看他爸。

“诶呦不是,到几岁了也不能亏待自己这张嘴啊!我跟你说哥,今天咱妈没出来,没人管咱吃甜食!哎呦我好久没吃糖葫芦了!一会我跟咱爸提,你可得给我打配合!哎呀哥——”

回去的路上,关宏宇心满意足地吃完了一大串糖葫芦,关宏峰被弟弟强塞了一颗,确实挺甜的。但是关宏峰在心里坚决认为自己早已不是小屁孩了,不像刚才店里那个吃个糖葫芦还冒鼻涕泡的三岁小孩,也不像面前这个吃了甜食就膨胀到忘记擦嘴,回去一定会露馅的弟弟。

关宏峰抿了抿嘴,舌尖最后一丝甜意消散,很好心地掏出手帕,摁着亲弟弟的脸抹了一把。

三岁小屁孩周巡,在街角打了个饱嗝,迷了眯眼有点困了。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3、1986

关宏峰在校门口站了半小时了,半个小时前关宏宇班里的一群小姑娘簇拥着走过来,娇娇羞羞地告诉他关宏宇昨天没写完作业被罚着一个人打扫教室来着。关宏峰靠着铁质的校门,揉了揉眉心,昨天谁信誓旦旦说做完作业的,亏自己还故意没收书包把本子摊在桌上才去书房看书,合着一直看小人书连作业都懒得抄了?

关宏峰一边想着怎么回去给他兜事情,一边摩挲着口袋里的五分钱。等得有些烦了,关宏峰也不好意思去传达室蹭地方写作业。一波一波放学都放过了,六年级学生都出来了,校门口的人已经稀稀拉拉了。保安大爷频频向关宏峰投来关切的目光,对于这个每周三都来校门口值日的很有礼貌总打招呼的斯斯文文的小干部,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关宏峰察觉到大爷的目光,温和地冲他笑了笑,想了想又走上前去,说道:“刘大爷,我去巷子里买点零嘴,你见着我弟让他呆校门口等我,别乱跑,行吗?”

“诶,你去吧,大爷看着呢。”

关宏峰大拇指抠进双肩包带,迈开步子往小巷子里走,路边有几个小孩在踢毽子咯咯咯咯地笑着,路旁的银杏叶子黄灿灿地往下掉,飘飘悠悠地落在他脚下。班里小姑娘们都爱捡银杏叶子玩,还要比谁的完整谁的好看,关宏峰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慢悠悠地踱着步。天也像褪了色一样不是很蓝,倒是很干净没什么云,还没掉下来的银杏叶子在枝头悉悉索索地晃悠,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树冠里窜来窜去。关宏峰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但是这种宁静中的小闹腾总是会给他带来一种平和的感觉,也不赖。

隔着一条小巷子,小学的隔壁就是幼儿园,临着孩子多的地方,巷子里的小卖部生意总是很红火,热闹的不行。这个点孩子们都被接了回去,空荡荡的小巷尽头,小卖部里的女老板正撑着头发呆,偶尔打几个哈欠。

关宏峰踢着石子往前走,路过幼儿园的铁栅栏,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滑梯和跷跷板,他回想起自己还在那儿玩的时候,摔过一个大马趴,摔到鼻血都流了出来,自己没嚎一声,关宏宇倒是吓得哇哇大哭的样子。噗嗤一声轻笑,关宏峰摇了摇头,就不由得多往栅栏里看了几眼。

滑滑梯顶上,耸动着一头黑亮亮的卷毛。又是哪个家长加班来不及接回去的小孩儿咯,有什么办法呢,忙啊。关宏峰慢慢走着,想起小时候他和关宏宇也总是在幼儿园里待到最晚的,不过再晚妈妈也会笑着来接他们,带他们回家。关宏峰突然觉得身后那小孩只有一个人,有些孤单,不像自己,身边总有一个弟弟在闹腾。他不自觉地回头去看,对上一双低垂的眼睛,睫毛细细密密地遮住了情绪,应该在难过吧,也是,这个点已经挺晚了。那孩子好像对周遭的一切很敏感,抬头去看,正对上关宏峰的目光,继而又很失望的垂下头,攥紧了拳头。

关宏峰突然很想走过去对他说,没事的,长大了你就能自己回家了。

不是只能等的,自己也能走。

但是他随即意识到唐突,素味平生,况且他也不是什么爱好多管闲事的人。于是他回过头,迈开步子往小卖部走了。

等他揣着一袋无花果丝走回来的时候,滑滑梯上空荡荡的。

应该是被接走了吧、

这tag打的心虚,我真没有操着一颗写双关的心

只是小时候双胞胎必定是捆绑销售的(?

过几年就好了

大概就是一个关周在同一片区各自长大偶尔擦肩而过的故事

他们都不会记得,只有我和读到这里的你知道。

大概就是你生命中再不可或缺的人

在相识相知之前都有可能有很多次擦肩而过

这都是你不知道的事

细碎日常

4、1987

从小到大,关宏峰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到自己和弟弟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时露出的惊讶与玩味,如果对方是个大人,他很知道怎么把握分寸,不失礼貌地微微点头,等待着对方反应过来,收起自己的大惊小怪。

但是遇到一水的一年级小屁孩,他还是觉得有些闹腾地招架不住。

“诶!你看你看,他们俩是双胞胎!”

“诶,哥哥哥哥,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诶!”

关宏峰沉默地抄着饭铲,给一个一个端着饭盆排着队的小孩子添上饭。

六年级和一年级体验拼班吃午饭这件事,关宏峰瞥了一眼拎着汤勺面对一年级小孩还能侃得风生水起的自家弟弟,觉得并不会给高年级学生带来什么实质性的锻炼。

关宏峰头也不抬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也不去管还剩下多少叽叽喳喳的小毛孩饿着肚子还有用不尽的精力。

“能给我多打一点儿吗?”

关宏峰轻微地点头,多加了半勺饭,并没有抬头。

“再多点。”

关宏峰手一滞,瞥了一眼那快要溢出来的饭盆,很节制地给添了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没到发育的时候哪那么能吃,无非是在班里同学面前强撑个面子,一会倒掉还浪费。

“诶嘿,谢谢哥哥!”关宏峰本来盯着米饭放着空,被突然歪着头凑近的小毛孩吓了一跳,但是作为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他必须稳住。他扯开嘴角礼貌地笑了笑,并且分心担忧了一下对方一头的小卷毛会不会掉到自己手下的白米饭里,下意识就伸手要去扶。结果人家皮了一下就跑了,一颠一颠地往关宏宇勺中的肉丸子走去。

大双眼皮。

关宏峰的脑中闪现出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关宏宇赖在镜子面前不肯走,扯着眼皮嘴里念叨着自己的小内双不精神,全然不觉自损的同时很顺带地就得罪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大双眼皮确实看着机灵点。

如果哪天关宏宇也哗啦一个大双眼皮,就不会被人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了。不过,扪心自问想象图有点怪怪的,估计不如那小孩好看。关宏峰抄起饭铲,给下一个盛饭,一如既往地,掐灭了自己心中时不时会冒出来的一点点恶趣味。

好不容易全部打完饭,最后再打两份,接过自家弟弟给留的食堂师傅走神才能捏出的特大号肉丸和沉底的足量汤料,又去蔬菜桶里扒拉一勺就齐活了。环顾班里,吃饭也不消停的一年级小学生叽叽喳喳的,看班的阿姨根本管不住,角落里第一排,那个小卷毛边上倒是有个空座,人吭哧吭哧地专心吃饭倒是消停。

关宏峰端着饭菜,无视了众星拱月的关宏宇对自己扒拉爪子的召唤,走到了他选择的清净之地。

小卷毛吃得认真,速度极快,关宏峰看着倒是挑了挑眉。落座的时候,满嘴塞满了饭菜的小孩儿转头看了看他,硬生生地挤了个笑给他,算是感谢他添饭之恩,就转过头专心奋战了。

关宏峰看他完全不细嚼慢咽,但他也没有那个习惯去纠正他人,只是沉默地端起饭盆一勺饭一勺菜地吃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早上布置的课堂作业一个午休做完还有没有盈余做点家庭作业,晚上约了二楼吴大爷学下棋,时间得挤出来。

盘算完也就吃完了,收拾饭盆走人,不用看也知道边吃边侃大山的关宏宇速度快不到哪去,也就不等他了。

起身的时候看到隔壁桌的小卷毛,倒是快吃干净了。

好胃口。关宏峰走出一年级3班的时候想。

5、1989

十月末,天气收凉了,

大纲

1、1982

峰:6岁一年级

巡:7.24出生

梗:双关出水痘,去医院,周母去产房

2、1984

峰:8岁三年级

巡:3岁小班

梗:双关买书包,出门瞅见巡舔糖葫芦,宇想吃峰嘲笑宇

3、1986

峰:10岁五年级

巡:5岁大班

梗:峰在校门口等被罚打扫卫生的宇,去小巷子里买无花果丝,幼儿园趴窗口等家长的巡

4、1987

峰:11岁六年级

巡:6岁一年级

梗:合班吃饭,峰宇打饭被围观,卷毛巡完全不凑热闹,埋头吃饭不挑食

5、1989

峰:13岁初二

巡:8岁三年级

梗:小学运动会到初中部开,巡跑100米摔倒,破皮,医务室峰去领感冒药。巡死撑不哭

6、1990

峰:14岁初三

巡:9岁四年级

城市的街头岗亭,岗亭上面的人是专门用来控制交通信号灯的。

梗:补习班峰3楼补语文。巡4楼练跆拳道,水房在3楼,峰灌水,巡一身汗下来洗脸

7、1991

峰:15岁高一

巡:10岁五年级

梗:微型面包的士,广场卡拉ok,大哥大,肯德基,峰月考第一,巡拿了跆拳道少年组冠军

8、1993

峰:17岁高三

巡:12岁初一

公共电话亭,摇滚社会青年,街头理发摊 ,真实的谎言、红番区、

《阳光灿烂的日子》大火

峰备考迷茫,思考未来,被宇拽来看电影放松,后排逃课看电影的巡,太聒噪被宇瞪了

9、1996

峰:20岁大三

巡:15岁高一

. 爱 (小虎队) 大海 (张雨生)

10、1997

峰:21岁12月参加工作,5.19安父去世

巡:16岁高二

阴天,料理完后事的峰在街上游荡,心情沉重,遇到一个馄饨摊,坐了下来。巡叛逆期离家出走,饿了没钱吃饭,老板请他吃,别扭地坐下来。峰在后桌看着卷毛的背影,羡慕他和爹还有架可吵,老板给峰收拾桌子看到了双份的钱。

11、1998

峰:22岁3月到长丰支队

巡:17岁高三

峰带任务搜人到电脑游戏吧,巡打红警,峰到前台问老板看记录,派出所扫未成年人,被周巡溜了,跑得倒挺快看个背影,字丑的不行。

12、2001关周相遇